【脑洞系列小短篇】贴身保镖（番外篇）
楼主我终于回来了，翻看一下记录，上次更文竟然已经是两个月前了，羞愧……
至于为什么怠惰了这么久……客观原因一：韩沐伯同学最近鲜发微博，让楼主缺少灵感的源泉；客观原因二：三次元加班考试忙成狗，没空看剧没空浪，让楼主在现实中也缺少灵感……主观原因：是我怠惰了……
最近沐沐新剧杀青，又恢复了微博的活跃度，于是楼主经过严厉的自我反省，决定痛改前非、勤劳更文。先拿最近两条沐沐的微博做个梗，写个小番外段子练练手，恢复一下手感，并同时宣告一下：我又回来啦~~~
韩沐伯莫名的喜欢秋天，或者说特指这个可以坐在桂树下放空的秋天。躲在桂花树的树荫下、被桂花香环绕着的韩沐伯惬意的享受着自打自己有自主意识以来少有的闲适：上半年A市那场大戏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后续调查中的层出不穷的事件早让那场轰动一时的爆炸案尘封故纸堆；而为了让嘉成兄弟入局帮自己的交换条件现在也完成的差不多，一时间有点闲下来的韩沐伯开始爱上了这种每天坐在桂花树下晒太阳的感觉。
眯着眼看了一会在不远处把滑板玩出花来的郭子凡，和相互保护着尚在初学阶段的赵磊和焉栩嘉，韩沐伯稍稍感叹了一下少年活力后又拿起了扣在一旁的小说。
“大伯。”带着一头濛濛热气的焉栩嘉坐到了韩沐伯身边，探头看了一眼书上常见拉丁字母上的两个小圆点，确认不是自己认得的语言后说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一起跟着子凡学滑板去啊。”
“《茵梦湖》。”韩沐伯把书签放到翻看到的位置，轻轻一合露出封面递给了焉栩嘉说道，“滑板练得怎么样了？看你玩的很开心。”说话间拿出了刚刚被自己忽视了良久的手机看了一眼最近的两条未读消息，并未点开又放了回去。
“还好吧，但需要一定技巧后才能体会它的乐趣。”焉栩嘉上下打量了一番书的封面后，翻开再版序言一边试图用常见语法知识猜测大意一边问向韩沐伯道，“这是讲什么的啊？”
“失落感。”韩沐伯想了会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人生不可避免的失落感。”
“失落感？这么抽象。”焉栩嘉转了一下眼球，有点夸张的瘪了瘪嘴问道，“通过一个爱情故事？”虽然焉栩嘉没学过德语，但不妨碍他辨认出主角的名字是一男一女。
“嗯。”韩沐伯点点头说道，“男女主角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伙伴，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可遏制的从【即使一无所获也心生欢喜】走到了【相顾无言于是永不再见】。”
“为什么？”焉栩嘉不由自主的追问着。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在流转的时间中无能无力的渐渐走远。”韩沐伯微仰了下嘴角，“所以才说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失落感。你大约永远无预测你与此刻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会有怎样的交集和结局。”
“好像的确是这样。”焉栩嘉点点头，把书合起还给韩沐伯，望向不远处正在教赵磊玩滑板的郭子凡说道，“就好像当年我跟着老谷满世界追捕子凡时，只觉得他是最桀骜不驯的恶魔；第一次跟着嘉成哥在战地救助站见到磊哥时，也只觉得他是救助世人的天使。可结果呢。”焉栩嘉耸了耸肩，看着赵磊一个重心不稳，明明轻跳一下就好，可郭子凡偏偏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顺着刚刚倾斜的力量一个助力，拉着站在滑板上的赵磊开始转圈圈。“机缘际会的跟他们成了一家人才知道子凡才是个傲娇的可甜可咸的小天使，磊哥才是不动声色腹黑的小恶魔。然后竟然还有这种天使恶魔手拉手转圈圈的景象。”
韩沐伯听着焉栩嘉的讲述也不由笑了一下，侧头看看状似无意的焉栩嘉不得已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躲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刚刚被自己无视掉的信息，一条是苏先生的问候，一切都说开后，苏先生也渐渐开始展露出了自己的人情味，起码不再是例行公事、格式固定的问候了，而是夹杂着些真情实感的闲聊；而另一条是来自靖佩瑶的，出了update各方状况外，已经开始不停询问自己何时回归了。韩沐伯知道自己应该也必须尽快回去了，但他觉得在回去之前有些事必须想清楚，可又偏偏不想去想，所以就这样消极抵抗的拖着。
对于自己的状况，韩沐伯知道谷嘉诚只是不说破而已，他一边帮自己找着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一边有意无意的透露着自己纠结根源的消息；伍嘉成应该也有自己的猜测，擅察人心的他非常知道该怎么不着痕迹的一边闲聊一边开导自己；至于郭子凡和赵磊，刚刚焉栩嘉的描述只说了一半，那俩其实都是性格机敏细腻的人，只不过带着各自的伪装行走于世罢了，而他们最近的行为无疑是在昭示【我知道你在纠结，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而焉栩嘉……
韩沐伯抬手拍拍焉栩嘉的腿说道，“机缘际会的确很难说得清，想得清就行”
“那你想清了吗？”焉栩嘉侧头望着韩沐伯的眼睛问道。
“快了。”韩沐伯笑笑，“大概跟我想清楚【金秋十月和金桂飘香到底有什么逻辑关系】差不多的进度了吧。”
“那你加油。”焉栩嘉笑笑，谷嘉诚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他也不想多窥探韩沐伯什么隐私，便拎起自己的滑板回到开始下一轮练习的磊凡那边去了。
韩沐伯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终于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想要逃避的问题：秦奋。
秦奋的出现从一开始就引起了韩沐伯的警觉，虽然韩沐伯自认为对美好存在都是一视同仁的偏好，但就皮囊而言，秦奋的外貌大概除了是短发外都无一例外契合了韩沐伯的理想型；而秦奋的性格、过往履历对韩沐伯而言无疑是明晃晃的【相似性】、【差异化】、【神秘性】的标签；而两人的相处的过程更是堪称范本的【反转】剧情，更别提其中共同遇险、信任考验的环节了。
韩沐伯不相信秦奋只是这么恰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对于他怎么会成为自己的贴身保镖有一套近似完美的说辞，但是很多细节上还是小有纰漏的——最开始秦奋明面上的功绩的确符合他现在的位置，但加上他的PTSD和他在第一次袭击事件中堪称优异的战地反应表现来看就有点不太合理了；之后韩沐伯检查过秦奋的用药，的确是PTSD的有效治疗药物，有效到它的使用范围相当小；再结合后来秦奋可以直接无视纪局长让他监视汇报韩沐伯日常的命令，不难推断出，秦奋的出现是有心人的布局，而这个有心人远在纪局长之上。
上述的种种倒不是韩沐伯纠结的真正原因，自己身边别有用心的人很多，更是几乎人人心中各有盘算，韩沐伯处理这些事情的段位可谓相当高了，但也不得不承认，秦奋算是他至今以来遇上的最强对手，两人几乎在第一次碰面时就感知到了对方，在接触中更是为难得遇上同段位选手而斗志愈盛。
然而就像那句【棋逢对手难藏行】所言的道理，在两人的势均力敌的相互试探、不着痕迹的两相争斗中，韩沐伯越来越感到了【失控感】，从秦奋的反应中，韩沐伯相信他也有同感。但是抱着【此次事了，估计此生再不相见】的借口，两人在后期都或多或少的任由感性发挥了主导，爆炸前休息室的谈话就是两人心知肚明的告别。
所以事情真正失控的节点其实是秦奋在医院醒来后，没有直接离开，回去复命结束这个任务，而是走到了抢救室门口……
于是韩沐伯一边笑骂着【痴子】，一边忍不住略带欣喜的把他重新拖下了场——只要最坏的结果自己能承担得起，又何妨率性而为一次，这也算是热血的鲜活过。
然而这段时间里，韩沐伯无数次后悔过那一侧的率性而为——如果不是他把秦奋推到了苏先生的面前，他的身份可能永远不会翻查出——【苏先生那个遗憾未见天光的私生子】，这个身份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对于韩沐伯而言却是特殊的。
对于自己何以以一介平民的身份，这么年轻的站到现在的位置，韩沐伯一直有个客观的自我认识：小有天赋、足够努力，最关键的是运气好、频遇贵人。而韩沐伯命中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贵人，就是那个【苏先生那个遗憾未见天光的私生子】。
【长子为私生子】这件事在所有主母眼中都是衣襟上的白米粒、墙头上的蚊子血，当年对于苏老夫人也是如此，虽对时任苏夫人有众多不满，可【苏家私生子】还是让她如鲠在噎的存在，然而之后苏夫人不合时宜过激的手段，却让TA变成了一件憾事，尤其是经过了苏先生跟苏老夫人推心置腹的谈话后，那个【未见天光的私生子】变成了苏老夫人的床前明月光、心头朱砂痣，在经历了【否认—愤怒—挣扎—消沉—接受】的五个阶段后，苏老夫人有迫切的可以弥补遗憾的需要，而恰好此时，晚了四个月的韩沐伯出现了……
“磊哥，沐伯哥那样一动不动已经好久了。”一直分心看着韩沐伯这边的焉栩嘉弯腰拎起自己的滑板，碰碰赵磊说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你过去开导他一下？”
“没用的。”赵磊也拎起了自己的滑板竖在手边，打量了韩沐伯一会后说道，“得不到、放不下，此两题无解，旁人劝也没用，只能靠他自己想开。”
“有什么想开想不开的？”焉栩嘉微皱了下眉头，“沐伯哥不常说，【如果是真心想做的事，只要最坏的结果自己能承担得起，就去做】吗？”
“那如果承担不起呢？”郭子凡拎起自己的滑板走到两人身边说道，“或者说原以为自己承担得起，后来发现担不起呢？”
“什么意思？”焉栩嘉看了看打哑谜的两人，“我怎么觉得有漏掉了什么重要内容，有点听不懂呢？”
“听不懂是你的幸运。”郭子凡拍拍焉栩嘉的肩膀，把滑板放下，向韩沐伯那边滑去。
“但愿你永远不会懂。”赵磊笑笑，也学着郭子凡的样子，往韩沐伯那边去了。
“什么嘛！”焉栩嘉看见两人已把韩沐伯叫起，又看了眼时间，知道是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便也跟着众人一起往回去了。
“沐伯呢？”伍嘉成把煲汤的瓦罐端上餐桌，看着乖乖做成一排，盯着同一方向的三个小朋友问道。
“洗手间。”焉栩嘉微转了一下眼神说道。
“然后呢？”伍嘉成顺着三人的目光也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沐伯哥进去大概十分钟了。”郭子凡说道，“中间水龙头开过三次，第二三次间有一声压低音量的呻吟，第三次的水流声持续了一分钟。”
“什么情况？”伍嘉成摘下隔热手套和围裙，放到旁边的椅背上。
“刚刚空气中集中出现了些许的血腥味。”赵磊深嗅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瓦罐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说道，“并且现在还有。”
“我去看看。”伍嘉成往前踏了一步，转头嘱咐道，“去把老谷叫下来。”
“我们这么做合适吗？”焉栩嘉扭头看看郭子凡和赵磊有点心虚的问道。
“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啊。”郭子凡站起身来，“什么时候讲述事实也不合适了？”
“我和子凡去厨房把其他的菜端出来。”赵磊也随即起身说道，“嘉嘉，你去叫老谷吧。”
“我去叫……”焉栩嘉看着已经走进厨房的两人只好起身上楼去找谷嘉诚。
“沐伯。”伍嘉成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唤道，“沐伯你没事吧，我进来了？”
“没事，怎么了？”韩沐伯在伍嘉成手搭上把手的那瞬间拉开了房门，左手捂着嘴唇问道。
“没事。”伍嘉成迅速的扫视了一眼室内，洗手台上放着一把手动剃须刀，旁边还有几张带有零星血渍的纸巾，“就是过来叫你出去吃饭。”
“哦，好，我收拾一下。”韩沐伯点点头，松开按压的左手又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
“这是……”伍嘉成微微侧身，把自己挤到韩沐伯和洗手台之间，仔细看了看说道，“用手动剃须刀弄得？”
“嗯，最尴尬的是剃了一半就弄成了这样。”韩沐伯用手指点了点伤口说道，“不太想剃另一半了。”
“哎呀，你说你。”伍嘉成微扬着头，也用手点了点韩沐伯的伤口，忍俊不止的说道，“好好地用电动剃须刀不行吗？”
“也行。”韩沐伯把手垂下，任由伍嘉成的动作自我调侃道，“主要是想提升一下气质。”
“提升出满脸血的气质？”叉着手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谷嘉诚出声道。
“能提供点有价值的实际帮助不？”接受道谷嘉诚眼神的韩沐伯自察在洗手台前狭小空间里有点尴尬的站位，后退半步贴在身后的墙壁上说道。
“我来吧。”谷嘉诚伸手把伍嘉成拉出来说道，“孩子们都等着开饭呢。”
“好。”伍嘉成路过谷嘉诚时抬手把他的嘴角往上戳了戳说道，“你们也快点过来。”
“别乱动。”谷嘉诚目送伍嘉成离开后闪身站到了他刚刚的位置，左手抬起韩沐伯的下巴打量着说道，“你都不知道先用剃须膏的吗，之前不是带你用过一次手动的吗？”
“那次啊。”韩沐伯有点怀念的笑了，想到了那张下巴满是白色泡沫的摆拍照片，“那是四年前的事儿了吧。”
“你这倒是记得清楚。”谷嘉诚嘴上不停吐槽，手上却是小心避开韩沐伯嘴上的伤口帮他把剩下的一半胡子剃掉。
“听嘉嘉说你下午又在看那本《茵梦湖》？”谷嘉诚用手托着韩沐伯的下巴左右检查着说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还是没想明白，你当年怎么看了一半就决定跟小伍摊牌了呢？”韩沐伯开口问道。
“跟你说了换个角度看这本小说。”谷嘉诚检查好对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别老说什么时光流逝、无可奈何的失落感，也别去研究什么睡莲的意象，要回到故事的本身。”
“故事的本身？”韩沐伯抬手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重复道。
“你觉得莱茵哈德爱而不得孤独终老的原因是什么？”谷嘉诚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剃须刀自问自答道，“他一直在自怨自艾的享受着失落，却不肯付诸行动去争取。”
“可是有些选择很可能带来完全预想不到的结果，怎么办？”韩沐伯又复靠回到墙壁上，看着谷嘉诚低头时突出的颈椎小声的问道。
“可是还有些选择带来的是完全预想得到终身遗憾。”谷嘉诚放好剃须刀，抽了两张纸巾，回过身来跟韩沐伯对视着，一边斯里慢条擦着手一边缓缓的说道。
“老谷，你们好了吗？”伍嘉成的声音随着故意放重的脚步声穿了过来，“嘉嘉他们都饿了。”
“来了。”谷嘉诚一击空投，将纸团准确丢到废纸篓里先行转身出去，路过伍嘉成时环住他的肩轻拍了两下旋即松开了。
“沐伯，走了，先吃饭去了。”伍嘉成眼见谷嘉诚走向桌边招呼郭子凡、赵磊、焉栩嘉他们开饭后，转头拉了拉韩沐伯的胳膊说道。
“小伍，你们五个有多久没一起出任务了？”韩沐伯站在原地没有动，开口问道。自己能在这里多待这些天，一方面是自己不想走，而另一方面是嘉诚他们不想自己走。虽然嘉成兄弟一直处于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的状态，但他们现在的互动却更像是久别重逢。
“这两三年我们都没有一起出过任务。”伍嘉成低头苦笑了一下。“这次是这么久以来我们五个第一次一起，只有我们五个还有你。”
“很辛苦吧。”韩沐伯轻叹了一声说道，有些话大家都不会明说，但有些事大家做起来还是肆无忌惮的。
“只要想到我们还能在一起就不辛苦。”伍嘉成抬眼笑了笑，转了转眼睛后补了一句“想不开、猜不透才辛苦。”
“的确，还能在一起就什么都不觉得辛苦。”韩沐伯腰腹一用力，把自己从墙壁上弹起，洗好手后顺带收拾了一下洗手台，看向难得沉默的伍嘉成，转念一想问道“你们最晚能拖到什么时候？”
“明天。”伍嘉成缓缓说道，“我跟老谷南下，各自归队；凡凡、磊磊和嘉嘉北上，等待任务通知。”伍嘉成顿了顿补充道，“明天一早就出发。”
“明天一早。”韩沐伯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那走吧，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晚餐。”
第二天是周末，早上9点，韩沐伯已经拿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坐在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环视了一番里里外外没留下任何痕迹的小楼，韩沐伯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犹豫半天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子墨，是我。”……“方便开车来接我一下吗？”……“对，就是之前你来过的小院，我发定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