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系列小短篇】贴身保镖（十五）
LOFTER上的韶华流年（目录）
一顿在常人看来再寻常不过的家宴，加上路上的时间生生耗费了六个多小时，当靖佩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的光景了。站在私密性优良的公寓楼道里，除了走廊上冷涔涔的白光之外窥不见任何有温度的气息，连各家各户的门也是翻着冷光的深灰色。
靖佩瑶木然的站在自家门口按下密码，听到门锁提示音后握着微凉的把手拉开了门，却在门缝出现的第一时间迎上了争先恐后跑出来的暖光。
靖佩瑶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玄关处的冷光灯在秦子墨入住的第一天就被很嫌弃的换掉了，为此两人还知乎百度了良久，最后还是让楼下物业的专业人士来换得。
心情忽然好了几分的靖佩瑶轻轻带上门，看着玄关处秦子墨特意摆放的置物摆件，极有耐心的把钥匙、手表一一拿下，排放秦子墨的钥匙和手表旁边。
“瑶哥，你回来了。”听到动静的秦子墨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肩上披着沙发毯、怀里抱着饺子，汲着拖鞋走到了玄关前。
“嗯，回来了。”靖佩瑶换好鞋，伸手拉了一把秦子墨肩上摇摇欲坠的毯子说道。
“瑶哥，你喝酒了。”秦子墨在被靖佩瑶环住的时候抽了一下鼻子说道。
“喝的不多，回来时磊子开的车。”靖佩瑶低头闻了一下，只闻见了那个离别时拥抱留下的香水味，就手揉了揉秦子墨的头发说道，“你怎么跟饺子似得，闻来闻去的。”
“我们这是在心无旁骛之时，利用纯粹的体验来感知外部的世界的方式，这等天人合一的境界是尔等凡人无法领会的。”说话间秦子墨把怀中的饺子往靖佩瑶的方向举了举，看到饺子扭头远离的动作说道，“看饺子也感知到了。”
“感知到了什么？”靖佩瑶拥着秦子墨走回到起居室。
“感知到了你的不开心、焦虑、疑惑和不安。”秦子墨一手抱着饺子一手按了下靖佩瑶的眉间说道。
靖佩瑶愣了一下，无言的坐到了沙发上，抬手拉了一下秦子墨说道，“过来。陪我坐会。”
“可是你的外套。”秦子墨看了一眼靖佩瑶身上那件看似不显实则奢华的西装外套说道，“我跟饺子玩了一个晚上，身上都是猫毛。”
“没事儿。”靖佩瑶把秦子墨半环抱着坐在沙发上，虽然秦子墨跟靖佩瑶一样高，但也许是南方人的缘故，长了一副纤细的骨架，虽然看起来瘦瘦，但抱起来还是肉肉的很舒服。
“哎。”秦子墨被靖佩瑶一拉坐到了沙发上，手中的猫也跑了出去，踏翻了放在茶几便杂志堆上面的第一本。
“这是什么？”靖佩瑶一边伸手拾起落在脚边的杂志一边问道。
“我今天收拾了一下我现在住的那个房间。”秦子墨指了指那堆杂志说道，“发现有好多旧杂志，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就都拿出来让你来看看。”
“嗯。”靖佩瑶翻了翻，侧头看着秦子墨问道，“你都看过了？”
“嗯。”秦子墨点点头，这些几乎全新的杂志门可以追溯到十年前的杂志，从人文社会、经济政治到世界环球、医学专刊都有，不定期不定主题，但若翻看一边也不难发现其中的关联——里面都有同一个人的专访。
“你知道她是谁吧。”靖佩瑶一手翻到少有阅读痕迹的那几页，看着上面的人物像捏捏秦子墨的指尖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什么感想？”
“嗯。”秦子墨点点头，看了看照片上笑的温婉大方、仪态优雅端庄的女人，动了动自己的指尖说道，“她的手很美。”
“呵呵，的确很美。”靖佩瑶笑了一下，抬起秦子墨的手把玩着说道，“你能想象这是一个在无国界医生组织做了十年，常年奔波在外的五十岁女人的手吗？”
“额，也许是天生丽质外加后天保养得当吧。”秦子墨又瞄了一眼照片上的手，连他这个拥有一双美手又是资深手控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双手很美。
“也许吧。”靖佩瑶笑笑，合上了杂志说道，“你见过真正医生的手吗？不论是否天生丽质还是后天保养，大都干净而苍白，由于过多的消毒和医用手套上的滑石粉而不免干燥偏硬，还有一年四季都不会消失的倒刺。”看了一眼秦子墨好奇的眼神，靖佩瑶解释道，“唐姨，就是沐伯哥的妈妈，她的手就是这样的。”
秦子墨点点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拍拍靖佩瑶的头以示安慰。
“沐伯哥的妈妈和我母亲是大学时的室友加好闺蜜，她俩一个姓唐一个姓苏，又都长得好看，人称【酥糖小姐】。”靖佩瑶想到听来的一段旧案笑笑说道，“当时两人形影不离，据说原本苏先生是想介绍韩伯伯给我母亲的，结果阴差阳错撮合了他跟唐姨。”
“那然后呢？”秦子墨克制着心中八点档的故事情节，尽力平静的问道。
“你脑补的故事情节太高估苏女士了。”靖佩瑶向后仰在沙发上，一手遮住眼睛说道，“只有因爱才能生恨，她都没有爱哪来的恨。反正都是为了与苏先生看中的青年才俊结姻，自己能笼络住的闺蜜跟他情投意合不是更好吗？”
秦子墨张了张嘴没出声，这超出一般的故事情节的确不是能猜到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沐伯哥的关系吗？”靖佩瑶又拉了秦子墨一把，让他跟自己一起并排靠在沙发背上说道，“沐伯哥、我还有磊子，就是你见过的董队长，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董队长是……”秦子墨侧侧头问道。
“他妈妈是我小姨，也是最不像苏家人的一个。”靖佩瑶拿掉自己的手，也转过头跟秦子墨对视着说道，“小时候，我最喜欢待在磊子家，因为苏小姨会陪我们做游戏、给我们做各种好吃的甜点；其次喜欢待在沐伯哥家，因为唐姨会认真听我们讲每天的见闻、用讨论的语气跟我们一起评论各种幼稚的小问题。后来再长大了点，我就最喜欢去沐伯哥家，看他们家琴瑟和鸣、其乐融融；其次喜欢去磊子家，看他们家骑士公主、幸福满满。”
“瑶哥。”秦子墨看着靖佩瑶眼中掩饰不住的悲凉，不由伸手抱住了他。
“很讽刺吧，世间最不令人向往的就是王子公主的婚姻，他们带着各自家族的利益和各自的野心结合，联姻像是联手，所谓相扶相持忠贞不二不过是在共同目标和利益面前其他的都毫无吸引力罢了。”靖佩瑶闭着眼喃喃的说道，“所以当我父亲出事时，我一点都不诧异我母亲能在第一时间抽身，远走海外。”
“瑶哥，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秦子墨虽然过去一直在努力探究靖佩瑶的故事，但真听到时却忍不住心疼，扯住靖佩瑶的衣服晃了晃说道。
“没事。”靖佩瑶低头看了看秦子墨红红的眼睛说道，“这怎么你倒先哭起来了。”
“就是觉得你很伤心。”秦子墨在靖佩瑶的衣服上蹭了一下，发现那种有暗纹的料子一点都不适合擦眼泪，眼泪没擦掉反而把自己的脸弄红了一片。
“没事，她伤不到我的。”靖佩瑶有点无奈的看着秦子墨的动作，戳了戳他弄红的脸说道，“我只是在想她这次提前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怎么说的呢？”秦子墨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声音有点含糊的问道。
“说是听说了沐伯哥出的意外，不放心，一定要回来看看。”靖佩瑶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补充道，“真是连磊子都不会相信的理由呢。”
“嗯，那当不定她回来真的跟韩老师有关。”秦子墨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吗，最容易想到的和最好用得谎言往往都是半真半假的，而同时这是最容易圆谎得也是最容易取信于人的。”
靖佩瑶收起了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手肘一撑也坐直了身体开始认真思考着。
秦奋将车减速绕着下午接韩沐伯的那个街区转圈，也许是附近有人外出过周末的原因，路边竟然还有空的停车位。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路安眠的韩沐伯，秦奋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当经过一个减速路障车身难免的震动后，韩沐伯果然醒了过来。
“已经到了。”韩沐伯看看窗外熟悉的街景问道，“你在这里转了很久吗？”
“没有。”秦奋笑笑，“一圈还没转够就碰上了路障。”
韩沐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笑笑没说话，看着秦奋将车听到了刚刚看到的停车空位里。
“已经很晚了。”韩沐伯没急着下车，开口说道，“这附近晚上有交通管制，你回去需要绕路吗？”
“需要绕一个多小时。”秦奋伸手熄火拔下车钥匙，转身向后看着韩沐伯说道，“所以，今晚可以借宿在你家吗？”微微一顿，秦奋说出了下午不自觉说出的称呼，“沐伯，先生。”
“有什么报酬吗？”韩沐伯微微一笑，也模仿着秦奋的语气说道“大田，队长。”
“一夜安眠。”秦奋作状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外加秦记周日特供早餐怎么样？”
“你还会做饭？”韩沐伯跳了一下眉说道“你还有多少令人惊喜的技能？”
“你可以慢慢发现。”秦奋笑笑说道，“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吝啬你的夸赞。”
“走吧。”韩沐伯笑着推开车门说道，“带你走一条不会被拍到的小路，毕竟在安保记录上，我整个晚上都呆在家里没有外出呢。”
“乐意至极。”秦奋也开门下车，“跟着一本正经的好学生做坏事特别刺激。”
秦奋跟着韩沐伯穿过两座高楼之间的紧急通道，绕行过几个外挂消防铁梯，从一扇不起眼的大门走到了韩沐伯公寓楼的后勤楼梯上，一路从楼梯上到韩沐伯所在的楼梯，看着他从消防器械箱里摩挲了一会拿出一把钥匙转了一圈，在弹出的密码键盘上好不避讳自己的按下【0608】四个数字，接着又用钥匙转了一圈后才打开了厨房的后门。
“钥匙就放在那里安全吗？”秦奋跟着韩沐伯进到了房间里说道。
“那个箱子里还有个随机密码锁。”韩沐伯笑笑，拿起搁在料理台上的一个小挂件放到秦奋手中说道。
“这是什么？”秦奋看了看手上的小玩意问道。
“雷神之锤。”韩沐伯指了指那个挂件的造型说道，“莫名觉得很适合你，所以想送你。”
“谢谢。”秦奋看了看那个做的惟妙惟肖的小锤子，拿起来挂到了自己的钥匙上笑笑道，“我很喜欢。”
正如秦奋所说的可以给韩沐伯【一夜安眠】的承诺，韩沐伯的确躺下后不久便入眠，一夜无梦的睡到自然醒，兴许是下午在车上睡了两段的缘故，韩沐伯自然醒的时候外面还不见一丝天光。
韩沐伯撑起头，借着窗外路灯渗入的幽暗光亮打量着熟睡的秦奋，终于忍不住想试一试秦奋看起来就很好的皮肤的手感。就在韩沐伯缓缓将手指靠近秦奋的脸，即将触到的那一刹那，秦奋猛然睁开了眼，伸手一拉直接将韩沐伯甩下了床，继而翻身骑上，双手掐住了韩沐伯的颈部。
“秦奋，放手。”韩沐伯在一瞬懵圈后发现自己处于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一边努力掰开着秦奋的手一边尽力出声道，“松开手，秦奋。”
一直处于应激反应状态下的秦奋终于被唤醒，连忙放开了手，翻身松开了对韩沐伯的桎梏。
韩沐伯一手捂着颈部一手撑地向远离秦奋的方向挪动了几下，靠在了主卧卫生间的门上。
“沐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奋看着咳嗽不止的韩沐伯异常愧疚的说道。
“别。”韩沐伯伸手制止了秦奋想要上前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了一下。
“沐伯，请你相信，我无意伤害你的。”秦奋看着韩沐伯逃避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更想往前靠去。“我只是……这只是……我知道是我反应过度了。”
眼看着秦奋不停靠近的动作，韩沐伯奋力一撑地转身爬了起来，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里隔着门说道，“我相信你有意识情况下不想伤害我，但是我不相信你现在非意识下的本能反应不会伤害到我。”
“对不起，是我一时反应过激了。”秦奋站在卫生间门口轻声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你无法保证的。”韩沐伯靠在门上缓缓说道，“你需要专业医生的帮助。”
“我是被辞退了吗？”秦奋第一次懊恼自己的讳疾忌医，把头靠在卫生间的门上说道，“我还能见你吗，沐伯？”
“我不知道。”韩沐伯把头后仰也靠在卫生间的门上说道，“秦奋，我不知道啊。起码现在我不敢见你。”
“我知道了。”秦奋低声说道，“沐伯，真的对不起。”
韩沐伯没有说话，直到听见了一声关门声后自家家里再无声响。
周一按照既定的安保流程，秦奋等在办公楼外，由周末执勤警员直接护送韩沐伯抵达了办公地点。秦奋只能远远的看了一眼穿了黑色高领打底衫的韩沐伯。
午饭过后，跟岳明辉那边再次确定好安排后，秦奋跟在了从办公室走出来的韩沐伯身后。
“伯哥，我想来想去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那个沙龙吧。”靖佩瑶无视韩沐伯身后文秘杀人的目光，最后努力的劝说着。
“不是之前就定好了吗，最近办公室的事情比较多，我们俩最好分开行事。”韩沐伯接过待会要用到的资料，大致翻看检查着说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还是一起去比较稳妥。”靖佩瑶思考了一个周末也想不出自己母亲提前回国的真实用意，又不能明说，只能用跟在韩沐伯身边这个笨方法来保护他了。
“好，下次再一起去。”韩沐伯笑笑，将文件拿好拍了拍靖佩瑶说道，“待会楼下还有个新闻发布会要你代我发言呢。”
“呃，那好吧。”靖佩瑶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的日程安排只好点头答应道，“那你外出时注意安全。”
“好，放心吧。”韩沐伯看着已经打开的电梯门跨了进去说道。
“韩先生，根据最新的交通状况，我们最好绕行一段，时间可能会比原定的时间多五到十分钟。”进入电梯后，秦奋从电梯门的反光中看着韩沐伯说道。
“好的，你来做决定。”韩沐伯没多说什么，等到电梯一到达便走出了电梯厢，径直上了自己的护送车。
PS：又是奋发图强努力更文的一天……话说韩老师能不能出来冒个泡啊，你这失踪时长超纲了……刚刚习惯时常见，这怎么就又失踪了呢……
楼主洗手焚香，静坐以待。五一攒了不少存稿，就等韩老师你冒泡了……
PPS：好了，最后还是楼主不变的初心——韩沐伯，加油！！！